爱伦沉默了一会儿,说:“我也不会要你陪着我死了。”
苏彬想到他留下的遗嘱,急道:“为什么?你不相信我?”
爱伦:“我现在觉得,让你替我活着也不错。”
苏彬赶紧捂住他的嘴:“别说这种话了……你会活很久的。”
爱伦心中一颤——两年,他终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苏彬的额头,这个人还在自己身边,真好。
最后苏彬也没有守约下床,原本想维持着清醒的状态把爱伦“暖”睡着了再下去的,后来爱伦真的睡着了,苏彬又怕自己走了爱伦被冻醒,于是忠心耿耿地守护着他,直到自己也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第二天,费曼进来查房时就看见两个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爱伦的一条手臂,已经被压紫了……
“你们给我分开!”←来自主治医生的咆哮。
当晚,爱伦的病房里就出现了一张崭新的沙发床,“你睡那里,半夜不许爬到公爵殿下的床上去!”费曼黑着脸警告苏彬。
苏彬内疚地直点头:“嗯,我知道了。”
爱伦侧着身,用力动了动已经毫无知觉的右手,嘴角勾起了淡淡的笑——为一个晚上的酣眠,废一条胳膊又如何。
出院之前,爱伦要做最后一次全身检查,检查时身上不能带任何饰物,包括戒指。
虽然苏彬知道这是硬性要求,但看到对方把戒指摘下来,还是莫名紧张。
爱伦一边用拇指摩挲着手上的戒指,一边垂下眼睛道:“其实我一开始并不打算答应你的。”
苏彬闻言心里咯噔一下,吓得脸色发白。
爱伦:“你那几天的行为太出格,我担心再不阻止你,你会做出更让我为难的事。”
苏彬:“……”
爱伦:“苏彬,我知道你很心软,所以我一直以为,你这段时间来的锲而不舍只是因为对我的愧疚,或是觉得亏欠我……正好我要转去d市养病,所以那天早上想跟你好好地谈谈,分开一段时间对你也好,毕竟我也不能保证自己的身体在短时间内不会恶化……你明白的,我现在给不了你什么承诺。”
苏彬:“爱伦,我……”
爱伦抬手示意他闭上嘴巴,继续道:“可是,当你拿着戒指跪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大脑一片空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苏彬:“……”
“所以,我也是个自私的人,”爱伦笑了一下,抬眼看向苏彬,“记住,你不欠我什么。”他说着,把戒指放进了苏彬的掌心,“替我拿着。”
爱伦说“替他”拿着,所以,他已经认可了戒指是属于他的了……抠着这点细节的苏彬很没骨气地酸了眼眶,感动得一塌糊涂。
爱伦出院后,要暂时在家里住两天,再带苏彬一起去d市的专属护理院,苏彬问他:“我们过去了以后,这里的房子怎么办,要退掉吗?”
爱伦:“不需要退,你的朋友都在这里,你什么时候想回来看他们,就直接过来。”
苏彬很震惊:“你会让我回来?”
“为什么不?”爱伦瞥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道,“我想吃水果。”
苏彬:“家里没有水果了,我去超市买,你想吃什么?”
爱伦歪着头,说:“蓝莓吧。”
苏彬步行去附近的便利超市,路上想着爱伦那句话,还以为按照爱伦的性格,对方会要求自己放弃一切社交陪着他呢!
便利超市里也会上架一些新鲜的蔬果,但量不多,苏彬去的时候蓝莓已经卖完了,他又返回来开车,去远一些的大超市买。
刚停好车就收到爱伦的短信——“怎么这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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