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由他来,他走由他走,任谁也管不住,他自己高兴就好,高兴就好。”
次日,容越百无聊赖,忽然提起要去容州看一看,好歹他是堂堂容州王,总窝在万里书院也不是这回事。庄期劝了几句,无济于事,只得由他去。容越还是那洒脱的性子,手一挥,白雪中纵马而去,头也不回,将庄期和师父留在雪里酸酸涩涩、空空落落。
迟衡挑的州牧和左臂右膀都很得力,容越压根儿不用操心。
回去一看,容州比他在时还安宁。
容州的首府石城,繁华堪比昭锦城,五花马,千金裘,好是逍遥,从京城到容州城无非是换了一个玩乐的地方而已。容州的官员均知道迟衡的脾性,好逍遥,不爱管事,但绝不容许贪赃枉法,所以官员亦克己奉公,反而不用担心容越没事瞎插手、把好好的容州治得乱了。
回到容州,又值一二月,春暖花开。
属下一人欣喜地来报:“容州王,我们找着一个棋技绝佳的人给你练手了。”
容越高兴了。天下下棋的人多,但会下安州棋的人不多,之前在安州作战时容越和迟衡学了一手,两人时时对弈,经常胜负难分。但深为遗憾的是,别的人都不会,他们二人始终是自己琢磨着来的,容越一直盼了一个绝顶高手来对决,他想见识见识人家是怎么下的。
来人的确仙风道骨,才一落棋子容越就知道,这人深谙安州棋的下法。容越来劲了,集中精神,使出浑身解数,一丝神也不分。
半个时辰过去,来人一拱手:“容州王好棋术,在下自愧不如。”
容越不满:“你别老藏着掖着,有什么绝技就全使出来,你让着我我越不高心!”
“容州王棋技高超……”
“废什么话!来人啊,把那端木子县的绸缎拿来!我告诉你,赢了,绸缎,金银都是你的!别尽给我让棋,你越让我越火大!”容越一拍桌子,“重来!”
又开一局,这人小心谨慎,输得更快。
四局过后容越把棋子一推冲着属下喊道:“哪找的高手啊!到底行不行啊!”
属下更郁闷:“我们亲眼见了,他一人同时和四个人比都赢了,的确是一等一的高手,要不怎么能让他进容府呢!”
“还四人!比皇帝差远了。”
属下小心地说:“那是先帝和容州王技术太强悍!”
“胡扯!我跟皇帝就学了个皮毛和基础,招数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哪来的强!”
“容州王所言差矣。先帝谋略卓绝,容州王不遑多让,这些与棋艺相通。高手对决,棋艺水涨船高,只是容州王不自知而已。所以这个‘高手’一来,就不行了。”
听上去是这么回事。
容越意兴阑珊,懒懒地把人都打发出去,支手撑在桌子上,把那棋子丢来丢去,听那棋子叮叮当当乱转,听得乏味了,两腿一伸,仰躺在躺椅上,宽袖一遮双眼,睡过去。
容越日日笙歌没人说,但他要是懒懒不出门,属下反而担忧了。
州牧柳思慕跟随容越多年,知他性子,叫人撰了一本简单的容州游玩册,将那名山名水名吃写得一清楚。容越把册子一扔,嗤笑:“还用得着这些东西?我的马一出去就知道哪里好玩!就是不知怎么的,提不起兴致,没意思,连下个棋都找不着对手。”
柳思慕笑得温和:“属下观摩许久,对安州棋略知一二,或可勉强为之。”
容越一挑眉,又黯然了:“不止是没对手,总觉得不舒服,下棋下得也不爽快,到底怎么回事又说不出来。算了,可能是柳絮把人心情给堵了——最烦这种漫天飘飘忽忽的玩意,还是迟衡豪气,一口气把京城的全砍了。柳州牧,你说,我要不要效仿他一下?”
柳思慕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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