宪兵队长坂西中佐则用难以置信的口气感慨道:“现场究竟有多少刺客呢?他们又是怎么进来的?即便双方是熟识的,可一口气杀掉宅子里的六个人,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杀许振英的刺客当中确定有一名女杀手,问题就变得简单了——或许他们是假装来做客的,毕竟这所宅院的主人是许振英的四姨太,邀请了女性嘉宾来做客,可谓顺理成章。”柳生课长阴沉着面孔说道。
一旁的凌杰铭未免感到咋舌:这意味着蓝衣社的杀手此前竟然与市长及其小老婆混得很熟络了,以至于能做到堂而皇之地登门杀人!
“或许到访的杀手,与许振英夫妇并不那么熟悉——否则这位市长不大可能还让两名贴身保镖在场。”坂西中佐指着院子中央的两具警卫的尸体说。
特高课课长则表示,他已经仔细询问过许振英警卫组的组长——以往许市长留宿于四姨太私邸之际,都是固定要带两三名警卫的,他们就在会客房里睡沙发及打地铺。
“我想,许振英带两名警卫离开市公署,考虑的或许是路途上的安全,差不多十天之前他刚刚在街头遇刺,应该还心有余悸。”
现场的勘察又进行了许久,却始终未再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至当晚十点钟,宪兵队的人开始陆续撤退,特高课运走了全部的尸体,准备进一步解剖验尸来查清他们的死因。
消息自然是被严密封锁了。但是由于事发当晚,北京市公署的若干相关人员已经介入了此事,所以第二天上午,许振英在家中遇刺的流言便开始在临时政府的内部悄悄散播。
与此同时,尸检报告也于上午出台了,六名死者除其中一人系被利刃所杀,包括许振英在内的其余五人,全部死于氰化钾中毒。
柳生次郎在白天重返了现场,模拟推演案发时的情景。让这位特高课课长倍感困惑的,是坂西中佐曾经的疑问,既刺客究竟来了多少人?
显然是主要刺杀目标的市长许振英,死于会客房内;卧室则有女主人在内的三名女尸;两名许振英警卫毙命院落中。
可以肯定的是,颈部中刀的那名警卫,极有可能是六名遇害者当中唯一一个试图反抗的人,结果被蓝衣社女杀手以手术刀致命。
可是其余五人的氰化钾中毒,又是如何实施的呢?是在会客过程中在茶水中下毒、还是在武力胁迫下被逼直接服用氰化钾?
但无论如何,氰化钾的横空出现,越发佐证了刺客系蓝衣社组织的结论——就在许振英上一次遇刺后,宪兵队和警察局在缉拿审讯凶嫌的行动中,两次遭遇了氰化钾:宪兵队总部的支那翻译陈阳、被俘获的蓝衣社司机马大福,以及另外一人,均死于氰化钾服毒。
手术刀与氰化钾,双双出现在许振英命案中,使得作案人的蓝衣社背景,一步步浮出了水面。
现在,正在电话局所做的核查,成为了接下来至关重要的线索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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