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挥舞着手枪,正将一群跑过来的学生装束的青年男女强行逼到路边,靠着一栋建筑的外墙排成一排站立,有人则开始粗暴地搜查他们的身体和包裹。
“我们过去,你靠紧了我,不要乱讲话。”
楚静怡下完了这道命令,就不容置疑地继续挽着辅仁学子的臂膀,大步朝着路障走。
“站住!靠边接受检查!”
路障之前,一个端着步枪的制服警察,对着靠过来的楚静怡刘立民二人吼了一声,黑洞洞的枪口威胁地晃动着。
军统女上尉不慌不忙,从怀里拿出了一张派司——那是盖着日本华北方面军特务部印章、特务部长喜多诚一少将亲自签名的特别通行证。
持枪的警察先是狐疑地接过通行证,但在仔细看了几眼之后,立即诚惶诚恐地将通行证递还过来:
“对不起,夫人,打扰您了——不过,您身边这位是……”
“是我弟弟。我们姐弟俩刚刚去吉祥电影院想看电影,结果东安市场那边就出事了,现在要回东交民巷的住处;”楚静怡一面从容不迫地解释,一面就迎住持枪警察仍在犹疑的目光,换上了冷冷的口气:“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持枪的警察顿时软了,连连点头答道:没问题,没问题。说罢,就转头朝着路障后面的同伴们下令:他们有皇军的特别通行证,马上放行!
军警们众目睽睽之下,这对姐弟昂首走过路障,随即横穿了宽阔的东长安街,从台基厂路进入了昔日的使馆区。
这期间,辅仁学子曾经几度忍不住回首观望,他发现已经有两辆警车沿着长安街疾驰到了王府井大街的南街口停住,而刚才被摁在路边强行搜身的男女学生们,其中有几人被推推搡搡地带上了警车。
直到这时,刘立民才发觉自己的手心以及后背全是冷汗,一阵风吹来,禁不住连连打了两个寒颤。
“怕了?”
军统女上尉至此才彻底松开了对方的臂膀,异常平静地问了一句。
“没怕!”辅仁学子立即予以顽强否认:“可是,姐,我的那三个同学怎么办?他们会被军警特务抓住吗?”
“听天由命吧——跑得快,就抓不住。”
刘立民急了,枪手姐姐这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让他感到了不快:毕竟,他是救国会今晚行动的第二小组组长,如今他一个人在楚姐的护佑下平安脱险了,三名组员却生死未卜!这将如何向衡天先生和同学们交代?
想到这里,他向前急走一步,转身迎头拦住了楚静怡:
“姐,我必须回去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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