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姐姐的事吗？”衡天先生突然问道。
刘立民吓了一跳，两眼直勾勾地望着对方，一时未敢回答。
见到大弟子如此吞吞吐吐，李衡天有些不耐烦了：“我教研室里的同事说，你急三火四地打了一个电话就跑了，接电话的是你姐姐吗？她怎么了？”
辅仁学子这才恍然大悟，心里暗叫了一声惭愧——先生显然是将他打电话的对象错误地会意为自己的亲姐姐了，而他还以为衡天先生知道了他与枪手姐姐之间的秘密！
尽管暗暗长吁了一口气，一道冷汗还是顺着刘立民的后背流了下来：“先生……家姐……家姐身体突发不适，我去帮着处理了一下……”
李衡天其实多少是知道一些刘立民亲姐姐的尴尬事的——那个已婚女人不幸染上了吸食鸦片的毒瘾，正在家人的强行监督下实施戒毒。此刻再看到大弟子的狼狈神色，信以为真的国文学系副教授终于露出了和蔼的神色。
“立民，也难为你了——以后家里有什么事情我可以帮上忙的话，只管和为师明说！但千万不要影响了今晚的行动，你是为师最信任的弟子，你也知道眼下外面的风声有多么紧张。你提出的建议不是没有道理，但值此史兆贤之流悍然亲日降日之际，你我师徒惟有心意合一、联袂而上，让更多的北平人乃至国人知道，我们知识界还有不屈的抵抗！”
刘立民这一下真的是羞愧难当，只得语无伦次地又点头支吾了几句。
而他的真实心思，此刻已经完全飞到了另一个姐姐——枪手姐姐的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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