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将军!”明颢的头颅被卫青接住,立即开始狂奔,远离霹雳之网,他看不到韩擒虎的境况,只能发出无声的嘶喊。
“主公勿念!韩某有幸追随明公,平生之愿足矣,我去也!哈哈哈——”
豪迈的大笑中,韩擒虎的话语戛然而止,淹没在了震天动地的狂雷之下。
“韩……将军……”
“我等既已决意效死,便不惜此身,主公万不可此时悲切!快快放出凤雏先生,寻一对策!”王翦用臂上缠绕的弓弦卷起眷顾枪,扔到卫青怀中,焦急万分地催促着。
明颢也知没有分毫时间去悲伤,只有收敛心绪,沟通眷顾枪,将凤雏从封禁中释放出来。
“唉……若非疑心于我,当无此危局,主公可悔恨吗?”凤雏一出,发出一声失落的喟叹。
明颢哑然无语,无法应答。
“你这厮好生无礼!”李靖厉声呵斥道,“主公本无错处,如何轮得到你来质疑,当此危急之时,不速速献上良策,反倒牢骚,小心爷爷一剑斩了你这不忠之臣!”
“唉……也罢,主公,且向南行。”凤雏先生无奈一叹,端正了态度。
“向南!凤雏先生,向南可有生路?”明颢立即按照凤雏的指示行事,而后才询问缘由。
“尚记得‘阴’之言否?‘阳’以大地为根本,绝无法涉足汪洋,我等只需一路南行,渡海到那岛屿之上,便可摆脱追击,”凤雏思虑神速,眨眼间便有了对策,“这黑云恼恨主公之极,必然不肯舍弃,到时就会徘徊于我等渡海之处,而主公则于岛屿之上休养生息,恢复灵性,待到全盛之时,绕路而行,从西南海岸返回大陆,自去寻得徐图之计。”
“多谢凤雏先生,我这就照办……此后定信任先生,再无冒犯!”明颢诚恳道。
明颢等人于向东奔逃途中突然转向,往南方行去,一路上,明颢不停念诵清心妙诀,拼命逼着自己镇定下来,静心宁神,力求在到达南海岸边时能恢复足够的灵性,寻到一头海兽住他们渡海。
黑云越来越狂躁,肆意摧毁着一切,不止是生灵,如今连残留着几分生活气息的村镇也会受到雷霆的毁灭洗礼。好在东南方向是人族返回大陆的第一站,几大公会的影响在此盘根错节,大乱一起,这里也是最先发起民众转移工作的地方,如今上千里土地上已经没有任何人类的踪迹,只有一处处空置的房屋。
这让明颢等人无需迂回绕路,回避牵连无辜民众的可能性,同时也让明颢不会因此而分心,得以专注地恢复精力。如此,在赶到汪洋之畔时,明颢终于做好了准备。
“冲进海里去!先逃出他的攻击范围再说!”
明颢一声令下,将军们全速冲进了海水中,任由海中游鱼啃咬他们的骨架也无动于衷,只是将明颢的头颅努力托出水面。
黑云暴躁地咆哮着,嘶吼着,倾泻着失去目标的雷霆毒雨。牠试图踏足海洋的范围,却像是墨汁落入了清水中一样,在越过海岸线的一瞬间,浓稠厚重的紫黑色烟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了,似乎被某种莫名的力量中和。黑云中的咆哮在愤怒之余多了痛苦与恐惧的意味,当即退缩,远离海水,却没有离去,徘徊不定,冰冷的杀意遥遥锁定着明颢。
“果然可行,多亏凤雏先生……”明颢长出了一口气,没有将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灵性用来修复身躯,而是被卫青托着四下望去,寻找合适的海兽,带他们南渡。
最终他找到了一头路过的巨鱼,生有遍身骨甲,异常庞大,似乎是鲸类,虽然强大,性情却较为平和,没有经过太多周折,就被明颢驯服,安静地任由一具具白骨爬上它的后背,驮着众人向南方的岛屿游去。
……
山谷中,大地隐隐颤动,野兽的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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