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家里差不多,周茅一边往嘴里送饭,一边再次打量着洞穴,只不过环境看着简陋冷清了一些而已。
周清瑶心不在焉地吃着饭,一边偷偷看着周茅。周茅目光和他对上之后,他便赶紧转移开视线。待周茅吃完,周清瑶的饭还剩下很多。以往他都是能吃干净的。
“今天做得不好吃吗?”周茅又夹了一点菜,尝了尝:“我觉得还行啊。”
“不是。”周清瑶低下头,收拾好了碗筷。“我不太饿。我去洗碗了。”
周茅跟着周清瑶来到他洗碗的地方。那是另一个洞穴,用石头围成一个小小的水池,一个简陋的铁管从石壁上身下来,出口处被木塞堵住。
周清瑶将木塞拔开,一股水流便流了下来。他将碗筷放在水流下冲洗,污水顺着地面的凹槽沿着另一个小洞流了出去。
洗完碗之后,周清瑶将水管堵上,站了起来,看到周茅站在旁边看着他,不由得有些紧张。
“我……我洗完了。”他显然不知道找什么话题,“……你……你要不要洗澡,我带你看看厕所和浴室?”
周茅点点头,跟着周清瑶来到了另外一个洞穴内。那里装修得和一个普通家庭的简单厕所差不多,洗手槽、蹲式马桶、镜子还有淋浴。唯一的不同就是墙壁都是石头而已。
周清瑶踩了马桶旁的踏板一下,一股水流便在里面冲刷了起来。“是水厕,你可以放心用。”周清瑶说。
“水都冲到哪里去了?”周茅问。
“到海里。”周清瑶淡淡道,“稍微将洞打长一点,就能连通到海了。”
周清瑶又给周茅简单演示了一下淋浴怎么用后,便留周茅一人在浴室了。
周茅脱下衣服,挂在石头上。轻轻叹了一口气。在他昏睡之前,从来都没想到自己醒来后会面对着世界末日,也更没想到自己竟然在周清瑶的帮助下,在末日的时候还有一个合适的住所,有正常的饭菜,还可以每天洗澡。
周茅正准备打开淋浴时,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一转头,周清瑶出现在洞口。
周茅一惊,急忙侧过身挡住自己。他虽知道两个人都是男人,没什么好挡的,但大概是由于刚做了那种事,那时候周清瑶看着自己的毫不掩饰的眼神仍历历在目,现在周茅实在不想再接受他目光的洗礼了。
周清瑶怔怔看了周茅一会,一股红晕立即窜上了脸颊。“我就是……我刚才忘了告诉你怎么加热洗澡水了。”他低下头尴尬地说,用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箱子。“你调这个旋钮,就会有热水出来。”说罢,便匆匆离开了浴室。
周茅看着周清瑶离开,默默打开了淋浴。他照周清瑶所说的拧了一下旋钮,水渐渐便热了。浴室中蒸汽升腾了起来。
周茅抬起头,正好面对着镜子。透过雾气,他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全身从锁骨到脚腕都是一块块的紫红色痕迹。他尴尬地转过了头。怪不得周清瑶刚才是那种表情。周茅想。
周清瑶坐在中央洞穴内看书,他听见浴室的洞口处有水声传来,同时一点点的气雾氤氲而出。周清瑶喉头一动,眼神暗了暗。
不久后,水声停止了。周茅从洞口处走出来。他光着脚踩在石头上,头发湿漉漉的,被热水冲刷过的皮肤带着微微的粉红,衣服因为潮湿,全紧紧地贴在身上,脖颈处和手腕露出了一些曾经欢爱的痕迹,周身还环绕着微微的水气。
周茅看到周清瑶盯着自己一言不发,有些尴尬地笑了一下,低下头坐在床上。
周清瑶攥紧了拳头。从雾气中走出来的卢晓,对他来说简直如同阿芙洛狄忒在海的泡沫中诞生一样。他恨不得现在就将他抱在怀里,再次将他拆吃入腹。
然而他不敢。他怕做了这么多错事之后的自己,再次让卢晓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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